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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个Tony生病了, Steve尽心尽力照顾的小甜饼

梗概：药房流感区的琳琅满目，Steve觉得自己应该回去拿辆购物车。

“早上好，Cap，”Tony招呼道，那严重的气泡音让Steve从书中唰的抬起头。

即便只是背影，Steve也能看出Tony平时敏锐利索的动作变得迟缓。Steve见过Tony冲咖啡很多次，大部分时间都多的不正常——说的是冲咖啡的次数，不是Steve看Tony——但Tony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把马克杯从柜子里拿出来时差点掉到地上或者要在咖啡机上戳好几下才能让它工作。

“Tony，你还——？”

Steve的话被Tony捂在穿着黑色外套的胳膊里糟糕的咳嗽声打断了，那声音让人担忧的熟悉，像一只手似的攥紧了Steve的心。

“你生病了，”Steve从餐桌边站起身，径直朝Tony走去。

Tony脸色通红，鼻子都被擦破了。在他那被汗水打湿黏成一缕缕的卷发下，眼神迷茫，努力使自己站稳。

“没有，”Tony矢口否认，比了个手势，手都几乎没抬起来，“我很好。只是着凉了。”

Steve将手背搭上Tony的额头，皱起眉，“我觉得是流感。你烫的要命，Tony”

“哼，热可能是第一步。”Tony试图抛媚眼，但最后却几乎成了斗鸡眼，这让Steve提醒了自己，他抽回手。“谢了，Rogers医生，不过我只需要一些咖啡就好了。”

Steve叹了口气无视了Tony不满的嚷嚷，关掉咕噜咕噜响个不停的咖啡机，换上水壶，找了包茶叶。他更喜欢强劲一点的红茶，但某人通常会放罐绿茶或者薄荷茶。柠檬草可能会更好，但比较难搞。

“我才不会喝花茶，Steve，”Tony咳嗽着抱怨道。他揉了揉胸口。“操，好痛。我和市长等下要见面，记得吗？这已经够无聊的了。不带咖啡因去简直是个不能更坏的主意。”

“这你不用担心，反正你也不回去的，”Steve柔声说着，拽出一包薄荷茶扔进杯子里。先用这个好了。他可以之后去超市买柠檬草和新鲜柠檬。他耸耸肩，说道，“那个放一边，即便不能，会有其他人去的。你甚至都不应该离开床。”

Tony望着他，“你可不是我的老板。”

“我的工作是领导并为我们团队的利益着想。你这样的状态出门直接违背了我的目标。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起来。”他看了Tony一眼，“此外，我试图让你免于出门后的尴尬，你扣错了三个扣子，而且只有两个是你衬衣上面的。”

“大惊小怪。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那不成对的袜子？”

“你瞎说。”

“你确定吗？你要低头检查一下吗？觉得今天手气不错，Stark？”

“行吧，说实话，我没那么想和市长共进早餐，”Tony用夹克袖口蹭了蹭鼻子，做出了让步。Steve默默在购物清单里又加了一盒餐巾纸，那玩意儿消耗起来像流水一样。“可是我还预约了研发部，而且我已经用过生病这个借口了。两次。我可以说是唯一能够解决这件事的人。”

“再逃一次。”

“哇哦。你被人入侵了吧，认真的？”

Steve若有所思的哼了一声，“FRIDAY，把接下来的话记下来：对任何与之相关的人，我抱歉的通知您，Stark先生由于意外紧急情况无法安排和您的碰面。对此造成的不便他深表歉意并会尽快另作安排。献上最诚挚的问候，美国队长。”

“老板？”FRIDAY寻求Tony的确认。

“挺好的，FRIDAY。发送吧。然后保存。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卑劣又聪明的手法，”Tony说道，语气惊叹，Steve没有得意，绝对没有。Tony又加了一句，“我应该在初中的时候用到你，”他声音极小，Steve任何自己或许并不应该听到。

水壶尖锐的汽声打断了他们，Steve将茶包冲好，然后放了一大勺蜂蜜。当他将其搅拌到自己满意的程度后，他才把杯子递了过去，“带着它回床上去。”

Tony愉悦地挑起眉毛，隔着蒸汽吐了口气。“你要干什么？把我押送过去？”

Steve诚实道，“非常乐意。”

Tony默默盯着他看了好久，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表示任何反对。因此，Steve选择可怜一下Tony，没有在他拖着脚步，拉紧裤脚管嘀咕着几句脏话时发表评论。

***

这个世界从卖香烟到用感冒药来治疗肺部疾病走过了漫长的一段路。这真棒。然而药房流感区的琳琅满目，Steve觉得自己应该回去拿辆购物车。每种药都声称自己是最好的，这点倒是没怎么变过，可Steve自从1943年后就没再生过病，而且他错过了70年的现代医药，所以他也不知道该信哪个。Tony早先的听上去是湿咳，但如果之后变成干咳怎么办？那止咳药会有什么效果？要是起了反作用呢？

Steve并不想寻求工作人员的帮助，但当他走向收银台来凝视着药剂师从篮子里拿出二十多盒不同牌子的药时确实感觉有点可笑。这导致一瓶运动饮料从柜台边缘滚落砸到了他脚上。

谢天谢地，他的超市之旅要简单得多，鸡汤仍旧是鸡汤。

***

等Steve回去时，Tony把自己堆成一坨。

“嘿，”Steve放低音量。他悄悄地走进Tony的房间，生怕吵醒可能睡着的Tony，不过他能在把脸埋在一堆里面还能呼吸简直就是奇迹，防止Tony窒息是伸出手接触他的最好理由，不管这动作有多亲密。Steve拉下仅露出Tony鸟窝一样脑袋的被子，即便他病得如此厉害，Tony仍旧能让Steve大脑空白的帅气。他吞咽了一下，开口，“你听起来有点惨。”

“我感觉就很惨，”这是句大实话，不知怎么Tony愿意承认这点，“这辈子都睡不着了，”他咕哝着。

“抱歉，”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能替Tony生病。“呃，不过我给你买了些药，应该能让你好受些。”Steve拿出药剂师推荐的胶囊，温度计和一包草本止咳药。他将床头柜上揉成一团疑似厕纸的东西推到一旁，放上一盒新的餐巾纸。

“老天，Steve，你是把半个沃尔格林【北美最大连锁药房】都买了吗？”

“你认为这就是半个沃尔格林充分证明了你从来没有进去过。”

“这年头还有沃尔格林这个词吗？”Tony坐起身任由被子滑落到腰上。他换了件皱巴巴的毛衣，一看就是从他很久没有翻过的地方扒出来的。Steve以前都没见过。出于某些原因，他从不认为Tony会拥有毛衣，可能是因为这个想法十分荒谬，但穿在他身上极其好看，柔软。突然，其实也不是那么突然，Steve拼命希望他能将Tony抱在怀里，贴着他。他迫切的想要在Tony额前落下安慰的一吻，顺便测测他滚烫肌肤的温度。

他放置好不再用水银和玻璃做的温度计。

“你有点低热，但37.6℃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Steve说着拆开锡纸，递给Tony几颗胶囊、一瓶水和他来的路上拿的苏打饼干，继续道，“拿着这些，也许你能吃下点饼干。你有没有觉得头晕恶心？厨房里有运动饮料和生姜。”

Tony困惑的眨了眨眼，似乎对手里的那些东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不用这么做的。”

这跟保持纸牌屋平衡类似，保守他的秘密让他的脉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皮肤，不过Steve努力了。“Tony，这没什么。我想要你好起来，这些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很高兴做这些。你说你自己挺悲惨的。对生病的感觉，我依旧记忆犹新。我记得有人——有人在我身边时的感觉是多么美好。”

“噢，我都无法反驳了。谢啦，Cap，我很感激，”Tony和着水咽下药。他略显疲惫的笑容击中了Steve的心脏——那纸牌屋——歪向一边。

“不客气，”Steve强迫自己起身。他清了清喉咙，躲开Tony的视线，“你应该多休息。我过会儿再来看你，怎么样？”

***

Steve在炉子上煮东西时，队友们在公共厨房进进出出。Vision好奇的歪着脑袋驻足，Nat会心一笑咬着苹果路过，接着Rhodey观察了Steve足足十二分钟，然后重重点了点离开。Wanda害羞的建议加些番椒。她表示对健康有好处，并且在看到Steve照做不误后震惊的微微扬起眉。

“‘不让Tony知道‘你想成为他的男朋友’这个计划出了什么问题？”等轮到Sam来监视后，他直截了当的开口，顺手掀开焖锅的盖子，偷看了一眼。“贴心老妈。闻起来真不错。那是 迷迭香吗？”

“百里香，还有给别人烧汤不等于说‘我想做你的男朋友，’”Steve放入更多的胡萝卜和芹菜。他顿了顿，客观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惊恐的放下刀，转向Sam，“我在干什么？”

Sam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虽然不想告诉你，Steve，但它们在超市里有成千上百万罐装的，甚至桶装的卖。这个——”他指了指炉子、砧板和沾了面粉的台面——“明显是美味，辛勤，自制的爱的宣言。这就像在他窗外举个美食做的音箱。很大胆啊，兄弟。”

Steve叹息了一声，用手掌揉了揉眼睛。他有点懵。“我有多绝望？我只是——我不知道。他今早听上去那么糟糕，而且他生病了而且很不好，Sam，他在照顾自己这方面太差劲了。照顾他就像是一种本能，你知道吗？我只想抱抱他，确保他没把自己闷死在床单中，这种事真的很有可能发生。我想做鸡汤面给他，让他好起来，但我不应该这样，因为他不是我的——”

“他现在不是任何人的。”

“——可我真的，真的想让他成为我的，他是那么，哇哦，他很特别。有时候我没法跟他好好说话，我要么什么都不能说，要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呃，Steve”

“但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约他出去，你知道吗？”

“Steve，伙计……”

“即便他想和人约会，他可以找任何人，”Steve继续道，“他可以拥有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人，而我是个来自布鲁克林只会给他煮汤的小孩，一个暗恋别人的傻瓜。他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Steve，我怎么不会看上你？”

Steve喘息着猛地转身，Tony目瞪口呆的盯着他，身后是一连串的床上用品。

所有理性思维全部在那一刻变成了全盘否认，Steve拔腿就跑。

***

“你跑了，”Tony站在Steve房间门口，手中的盘子上放着两碗汤。“你从不逃跑，而你刚刚就这么做了。认真的，我都看见你身后的卡通烟雾了。如果厨房有门的话，上面一定有Steve形状的洞。你得让我避免这种风险。我都晕了，这貌似是二十分钟内的第二次了。”

Steve从扶手椅里弹起来，“嘘，Tony，这不应该你来，给我。快坐下。”

Tony舒服的在Steve的床上安顿下来，就好像他住这儿一样。“好吧，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从生闷气中回来。”

Steve放下托盘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碗递给他，随后才又坐下。他心不在焉的搅拌着，“我没有生闷气。我会出去的。”

“我讨厌看到你的努力白费。”

“我保证这不会发生。不看看我们都跟谁住在一起。”

“是，但你为我煮了汤，我想要和你一块儿吃，”Tony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没错，它还会传染呢，“我是说，你妈妈的配方。”

Steve看着胡萝卜和芹菜在肉汤里漂浮，觉得莫名有趣，他好奇的开口，“你做完的？”

“当然不是，”Tony咯咯地笑了，“那就亵渎，我们都清楚这点。Sam拒绝让我靠近锅。他说他会把你买的消毒剂喷到我身上。是他做完的。我超喜欢饺子。”

“我妈妈一直觉得它会让我长点肉，”Steve回忆道。他耸耸肩，“虽然没那么多，但它总是又热又满。味道很好。主要是因为她付出的精力。她可能刚从医院下夜班回来，那这对她并没有任何影响。不知怎么她总能为我挤出时间，我那时候一直生病。她就会为我烧这汤，我也会给她做，她几乎都不考虑自己。你这点让我想起了她。”

“是吗？”Tony轻声问道，他惊奇地望着Steve

“她努力照顾其他人，就像你样。不管是工作还是在家。他永远停不下来。我始终想要以同样的方式报答她，我希望能做的更多。我不知道。”这些话他从未跟别人说起过，“我猜我觉得做她的汤能让她有跟我一样特殊的感觉，能够表现出我也同样爱她，在意她。”

“我相信她一定知道，Steve”

“也没有办法考证了。”

“相信我，”Tony强调道，他紧紧住Steve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她知道的。”

温暖的感觉遍布全身，Steve喝下一大口汤。

“所以我的感冒和各种流鼻涕对你有同样的效果？”Tony等汤喝完了一半问道，Steve的碗已经空了。他头枕在手上向后靠去，显然只需要两剂咳嗽药就能成功的让他抛出媚眼。

Steve对这话皱了皱鼻子，但依旧坚持道，“如果我说实话，你和你的任何事情都对我有效。”

“该死的，我喜欢你的诚实，”Tony咧嘴笑着。他抓住Steve的胳膊将他拉下，他拽着Steve直到他们平行，他的手指爬上Steve的胸前，勾住他衬衫的领子。接着，仿佛他做过很多次一样，Steve的手抚着Tony的胯【】部，扫过他从毛衣下裸【】露出的温暖肌肤、

Tony在他耳边呢喃着，“我们情况差不多，因为我很喜欢你。这个时机不错，所以我们两清了。你永远是最好的时机。不过，今天预报说我很有可能在接吻的时候撞到你的脸。小心哦。”

“接吻？”Steve艰难地缩了缩，“那么快？”

Tony难以置信的表情太有趣了，比他预料的效果还要好。Steve吻住他有些干涩的唇上，接着在他下巴、鼻子、眉心落下细碎的亲吻。他偷偷吻了吻Tony的额头，并一直在那儿磨蹭。

“你是在测体温吗？你知道这方法不科学的，对吧？”Tony几秒后嘀咕道，听起来又昏昏欲睡了。

“嗯哼，”Steve整个儿拥住Tony，将鼻子埋进他的发间，闭上眼。“不过还是有用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