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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的话：这篇剧情感觉有点小跳跃，但是可甜可甜

梗概：

Steve是少数几个察觉到真正的Tony Stark是个体贴，无私，真心在意他人。

缺点？这人绝对在表现上述几点方面烂透了。

Steve一直善于观察。除了被增强的超级士兵感知力，他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因此，当在复仇者大厦只住了两个礼拜后，他就注意到队友们一堆奇特的小怪癖和习惯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比如，其实是Bruce——不是Tony——在保持团队有一个健康的工作作息上造成了更多的阻碍。当然，这人可以在Tony，Clint，Thor出现非常愚蠢不顾后果的主意时成为他们中理智的那一个，但让他离开实验室，比让Tony远离咖啡机还难。

 

他了解到Clint坚决不吃泡软的麦片并偏爱2%乳脂的牛奶。他了解到Natasha喜欢把她的意大利面切着吃，因为有时卷在叉子上会弄得一团糟。他发现Thor在Erik Selvig给他介绍摩城唱片后就对此十分痴迷（他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唱至上女声组合的歌）。他发现Tony早上一杯双份浓缩咖啡，下午一杯卡布奇诺，然后上床前一杯加奶油和一块糖的脱因咖啡。

 

他知道Bruce和Natasha一起在厨房柜子里存了满满的花草茶，但他们讨厌任何水果味太重的混合饮品。他知道Thor在他房间里有个小小的图书馆，里面都是他最喜欢作者的书，空闲时间他就会拿出来重新翻阅。他知道Tony偷偷的喜爱看肥皂剧（或者吐槽剧情，都一样），而Clint每周四下午都会去当地的动物收容所。

 

Steve很高兴住在Stark复仇者大厦给了他能发现队友们不一样的一面的机会。

 

包括Tony Stark

 

虽然他们一开始相处的不怎么好，而当Loki的手下承担了怒火后，Steve明白他应该试着更努力去了解对方。

 

不，Tony不是一个Steve最初认为的自负，自私的混蛋。事实上，Tony的情况正好相反。

 

没错，他浮夸又吵闹，从不耻于炫耀自己的才华（有时挺惹人厌）。他话太多，工作太努力，而且敢于斥责别人。

 

但Steve听到过Tony提出要送Phil去波特兰去见他的大提琴手朋友，并且Pepper告诉过他关于‘巨型兔子事件’。他发现Tony不分日夜的工作为了确保在武器制造停工后，他的员工还能保住工作；他知道他在成为全职‘复仇者’之前为Fury做的所有事情，知道两年前在北极圈找到Steve的小队是由Stark企业资助的（他还知道Tony强烈反对Fury的假冒四十年代的房间布置）。

 

Steve明白在正式遇到Tony前就评判他是不对的，而在此之前就做出那样的谴责更是错上加错。

 

Tony Stark不友好的外在下有着更多的东西：在这副面具后，是一位做的总是比别人对他的期待或需求更多，更远的人。他没有太多朋友，但他尊重拥有过的每一个。

 

所以一段时间后，Steve意识到Tony Stark不是那个他试图展现出来的无礼混蛋。他不是对着照相机假笑并且斥责狗仔和政府官员的公众人物，他不只是穿着盔甲的人。

Steve是少数几个察觉到真正的Tony Stark是个体贴，无私，真心在意他人。

 

缺点？这人绝对在表现上述几点方面烂透了。

 

~ ~ ~

“这真的有必要？”Bruce小心翼翼的看着墙上画问道。

 

Steve几乎肯定这作品的规模足够称之为是壁画。

 

“当然，很有必要，”Tony道，“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肖像，这将是个什么样的队伍？”他双手叉腰，带着莫名自豪的笑容抬头看着画作，“再说了，上面的我好看的要死。”

 

“是所有队伍都会有一幅巨大诡异的肖像挂在他们的客厅里吗？”Clint表示怀疑。他看起来像是在纠结朝八尺高的帆布上射几箭的好处，“你到底什么时候搞得这个？我们从没有摆拍过，永远没有。”

 

“我让JARVIS发了点东西给画家。”

 

“我不知道该对又一幅我的肖像出现而尴尬，还是应该先对你事先不问过我们而生气，”Steve批判的眼神看着那幅画。他当然能够鉴别一件艺术品是否精美，而它画的非常好，但Steve以为离开华盛顿后可以摆脱自己的巨型画像。

 

Natasha哼了一声，“我想你只是因为Stark没有请你来画才不高兴。”

 

Thor将目光从画上移开转向Steve，问：“你在艺术方面有天赋？”

 

“我不敢这么说……”Steve回答；他仍旧对谈论自己感到不舒服。那只是他过去的一个爱好罢了，勉强能够糊口。

 

“Cap以前给画过漫画，”Tony插了句嘴。Steve看向Tony，发现对方甚至都不在看他。“他甚至在战争期间帮忙写了他自己漫画的故事。”

 

“这，呃……”

 

“那个超酷的，”Clint也加入进来，“我小时候看过。”

 

“那是最令人影响深刻的！”

 

Steve觉得自己的脸由于所有人的关注变得滚烫，“这真的不是——”

 

“你也画油画？”Thor紧追不舍。

 

Steve耸了耸肩，“偶尔……我基本上只画素描，或者用炭笔作画。过去油画很贵——现在也是——但那时候更甚。”

 

Thor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或许你可以为我们队伍画自画像；当然，等你有时间的时候。”

 

“也许吧，”Steve再次看向Tony，但当他发现Tony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时，他又赶紧挪开了视线。“你们真的不觉的这有点儿过了吗？”Steve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如果你们真的不喜欢，我可以把它拿走，”Tony有些失落。其他人发出了不置可否的哼哼但Steve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我想试着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像家，但我们肯定能找到别的方法的。”

 

“不，你知道吗？”Steve突然开口，“这很好。”

 

Tony狐疑地看着他，“你不用因为住在我这儿就安慰我或者别的什么，Rogers——”

 

Steve摇摇头，“不，真的，它很好。只是……我只是没想到走进大厦会看到这个，就这样。”

 

Natasha察觉到了Steve对她使的眼色，然后咳了两声来吸引Tony的注意力。“在画里永生蛮好的，不是吗？”她故作沉思，用胳膊肘微微顶了Clint一下。

 

“干——噢，呃，没错。我想，我看上去很时髦。”

 

“我想在最初看到别人在帆布上作画的震惊消失后，它还挺……宏伟的。”Bruce在一旁补充。

 

Tony打量着他们，“你们都是混蛋。”

 

Steve很高兴他的语气里没有指责。事实上，他听起来很愉快。

 

“我喜欢它，”Thor坦白，不过没有人感到惊讶。

 

“你当然了，”Clint翻了个白眼，“你和你的祖先是数千年来的艺术主题。”

 

“留着吧，”Steve说，“就，下次，问我们一下，在你做这样……”

 

“过分？”Tony建议道，“招摇？”

 

“浪费的事情。”Steve终于把话说完。

 

“可以。”

 

~ ~ ~

“Tony？”

 

“嗯？”

 

“为什么有个一比一的Natasha大理石半身像在走廊上？”

 

Tony正窝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换着台，“别担心，你和队伍其他人都有一个。”

 

Steve揉了揉额角，“你没记住我们前几天的谈话是不是？”

 

Tony担忧的望着他，“怎么？太过了？”

 

“Stark！”

 

Natasha的吼声已经给出答案了。

 

~ ~ ~

“早上好，Cap，”Tony在Steve慢吞吞走进厨房时，慵懒的打了个招呼。

 

Steve哼了声作为回应，他从橱柜里抓起马克杯，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他清楚咖啡因对他其实没什么用，但他依然觉得得到了安慰。这让人想起了当年Barnes夫妇带着他和Bucky去做周日弥撒后和他在快餐店消磨时间的周日早晨。

 

Steve对着一脸吃惊的Tony挑起眉毛，“怎么了？”

 

“没事，只是我以为你是个喜欢早起的人。”

 

Steve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不是在周日。”

 

对方了然的点点头，“我猜即使超级士兵也需要休息日哈？”

 

Steve赞同的唔了声，“你什么时候起的？”

 

“我其实没有呃，睡，”Tony承认道，“睡不着。”

 

“噢，”这远不是他们第一次在失眠之夜后的碰到对方，而且Steve清楚最好不要问得太多；Tony需要被分散注意力，“你饿吗？”

 

“当然，”Tony低头看着他的平板。他正在为某种交通工具制定某些计划；它看起来比盔甲要大得多。

 

Steve在柜子里寻找煎蛋的平底锅，但他发现了一个华夫铁板，“嘿，JARVIS，我们有做华夫饼的粉吗？”

 

“有的，队长。应该在冰箱旁边的柜子左上方。”

 

Steve谢过了智能管家，忙着做起华夫饼来，测好需要的分量将面糊混合。在等着面糊做好的时间里，他才有机会今天早上第一次真正观察Tony。

 

或者说观察他穿了什么。

 

Tony一定是感觉到了Steve的凝视，他抬起头，“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嘛？”他皱眉问道。

 

Steve摇摇头，但他的目光没有从Tony穿着的那件深色的睡袍上离开，“没有，只是……那件睡袍看上去十分眼熟，”他研究着那上面繁复的金色刺绣。

 

Tony眼里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但在Steve试图解释之前就消失了，“这就是个睡袍，”他说着站起身去倒咖啡，“外面有成千上百万的款式。你可能在商店的橱窗或者什么地方见过。”

 

“我猜也是”，Steve说着听到了计时器叮的一声。他将华夫饼从模具中拿出来放到盘子上，为对方端去。

 

Tony谨慎的看着盘子，“呃，我不……”

 

Steve忧虑的皱起眉，“你不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Tony瞥了一眼Steve，又看向盘子，“没，没……没什么。”他几乎一把从Steve手中抢过盘子，重新坐在桌前。

 

“所以……”Steve开口，“我在想我们所有人今天一起去看演出。”

 

“演出？”

 

“没错，这可以是我们第一次团队活动。”

 

Tony哼道，“美国队长想要发起团队活动。为什么我一点不惊讶？”

 

Steve耸耸肩，“我觉得会很有趣。自从Clint让我们看了西区故事后Thor一直想要看一场现场音乐剧；别告诉Natasha我跟你提了这个，但她是罗杰斯和汉默斯坦的忠实粉丝。”

 

Tony笑起来，“所以我们的小刺客是个秘密的戏剧家。谁知道呢？”他吃完了盘里剩下的华夫饼，“JARVIS？”

 

“是的，Sir？”

 

“找六张‘曾经’的票。”

 

因此早餐后Steve把队伍聚集起来，在穿上最好的伪装后出发去了百老汇。

 

之后的这个下午跟Steve预计的差不多：Clint和Bruce在演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Steve注意到了眼角含泪的Natasha跟着“Falling Slowly”无声的哼唱。

 

不过，Tony让人大吃一惊。Steve有一半预料他会睡着，一半预料他会不断查看手机。但尽管偶尔有新消息的震动，Tony一次也没有掏出手机。整个期间他的眼睛都紧紧盯着表演（事实上，在这次出游中，他只用过一次手机，这还是为了给队伍在剧院外面自拍用）。

 

后来，Thor亲自给每人买了一件T恤，并一路上都唱着整首插曲（而即便如果有人发现Natasha时不时小声唱和，也没人说出来）。

 

总而言之，Steve认为还是很成功的。

 

~ ~ ~

……直到拆迁队决定这是个袭击戏剧区的好时机。

 

“疏散市民！”Steve喊道，挡住了Bulldozer野蛮的一脚。

 

 “我猜这不是我们今天团队出游的一部分？”Natasha说，“神奇四侠去哪里了或者那个蜘蛛小孩？”她一跃而起躲过了Wrecker的撬棒。Clint抓住机会跳过去一脚踢在他脸上。

 

“钢铁侠，你叫他们了吗？”Steve问道。他，Clint和Natasha没有任何武器不得不徒手跟他们搏斗。幸运的是，他们还有两位重量级打手：Thor能够在任何地点召唤他的锤子，而Tony戴着他最新盔甲的手环。Bruce正试着将聚集的民众带离现场，除非逼不得已拒绝放出Hulk。

 

Steve希望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Richards说他们被困在另一维度了，”Tony一边俯视下面的场景一边汇报，“蜘蛛侠刚刚阻止了一场银行抢劫，但他要从布鲁克林来，鬼知道要花多久。”

 

“闭嘴吧，赶紧投降！”Thunderball大喊着冲向Thor。

 

“向你这样可悲的弱者投降不是我们的作风，”Thor打趣道将他扔进了垃圾箱。

 

“干得漂亮哈，Thor，”Clint在Thor来帮助他和Natasha时说，“三名没有武器的复仇者就是需要无比生气的还被阿斯加德魔法加强了的超级人类。”

 

“我的错。”

 

Clint瞪着眼，“你听上去一点都不抱歉。”

 

“我确实不，”Thor用闪电将Wrecker甩出去后证实道，“Wrecker和Thunderball现在被制服了，”他在前者堆叠着落到地上时通知队友们。

 

“Bulldozer也解决了，”Steve回复，“再试着联系一下蜘蛛侠。”

 

“警察最好赶紧来，”Clint道，“他们不会保持这样太久。当你需要小蜘蛛和他的网时，他在那里啊？”

 

“有任何Piledriver的踪迹吗？”

 

“没，那——六点钟方向，Cap！”

 

Steve迅速转身看到钢铁侠的掌心炮射中了那反派。“谢了。”

 

Tony落到Steve身边，收起面甲，“没事。既然家庭时间被打断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怎么样？我想吃披萨。你们觉——”

 

Steve猛的瞪大眼睛，他注意到Bulldozer重新恢复了意识，“Tony，小心！”他大喊着将男人推到了一旁。他首当其冲的承担了反派的撞击，他直接飞进了最近的建筑里。

 

~ ~ ~

“你个白痴！”Tony责骂道，“要不是你躺在病床上，我一定会杀了你。”

 

Steve闭着眼靠在床上，试图阻隔房间里的亮光，“噢，这桌子怎么转，”他嘀咕着。

 

“你差点死了——”

 

“但我没有。”

 

Tony拉过一旁的塑料凳坐下，选择怒视着连接在Steve手臂上的静脉滴注器，“你断了四根肋骨，还有脑震荡。”

 

“它们会痊愈的，”Steve倔强的说道。

 

“血清没法治愈所有东西！”

 

“好吧，它现在做的挺好，所以嘘，”Steve语气十分平静。他头痛得要死，Tony的吼叫并没有起到一点儿帮助。

 

Tony目瞪口呆，“你为什么那么冷静？Bulldozer刚用头把你撞进了莱塞姆剧院。你知道他脑壳有多厚吗？”

 

Steve终于转头看着他，“我大概有个概念，”他冷淡的回道。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Steven”

 

“噢，那是你的专利。”

 

Tony向后靠着，盯着他那受伤的脸研究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Steve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认真的？”

 

“我有盔甲。”

 

“没错，而他的头会直接砸进去，然后你就会内出血。”

 

Tony想要争辩他的盔甲可以承受，但他不想承认他没有机会用像Bulldozer头盔一样坚硬的东西测试过。“你不用这么做的，”Tony握紧拳头，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你不用把你自己置于这样的危险中。”

 

Steve打量了一下Tony，耸了耸肩，“你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的。”

 

“你怎么知道？”

 

“你是我的朋友。”

 

~ ~ ~

Steve设法提前出了院。他本预计会是Natasha或者神盾局的车来接他，所以当他看到Tony开着他的劳斯莱斯等在外面时惊呆了。Tony沉默的打开副驾车门，在Steve刚说完‘你好’后就被他引了进去。

 

回大厦的路程十分难熬：Tony开的非常小心谨慎，以至于Steve都希望跳下车自己走回去。他很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是保持缄默。Tony在生他的气——他不需要再添把火了。

 

大厦门口聚集了一小群记者，但Tony无视了他们，径直将车开进车库，停在Steve的自行车旁边。他们在车内坐了一会儿，Tony的手仍旧握着方向盘。

 

“我很抱歉，”Steve说道，“你有权朝我大喊大叫。除了你会受伤之外，我当时什么也没想……”

 

Tony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不是故意冲你喊的，我只是……我——我们可能会失去你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可没那么容易就把我甩掉，”Steve微微一笑。

 

Tony也笑了，“很好。”

 

~ ~ ~

几天后，一本老旧，但保存的很好的相册出现在Steve的房间里。它藏在桌边的书柜里，但Steve很确定它之前不在那儿。

 

好奇心占了上风，他翻开相册，看到了那些照片的日期后他意识到这一定是属于Howard的。

 

当他看到一半时，突然僵住了。

 

这是一张偷拍咆哮突击队的所有成员，包括Peggy, Howard, 和 Phillips上校，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休息日。他们当晚驻扎在法国，Bucky，Jim，Gabe和Howard觉得用一些可疑的红酒把自己灌得烂醉是个绝妙的点子。上述几人后来都醉醺醺的瘫在牌卓上，而其他人都带着调笑又不赞成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张照片有太多值得Steve注意的细节：所有人的笑容，Peggy搭在他的胳膊上的手，Dum Dum指尖的古巴雪茄，他们之间的亲密……

 

然而那一刻，Steve只能专注于照片中的一个细节：那件随意搭在Howard肩上深色，带着金色绣花的睡袍。

 

~ ~ ~

“呃……Tony？”

 

“嗯？”

 

“大厅里为什么有一尊米开朗基罗大卫雕像的青铜复制品？”

 

“那不是大卫雕像，”Tony说着疯狂的在他的平板上涂写着什么。“那是Clint”

 

“Clint，”Steve有些怀疑。

 

“对。”

 

“等等，所以那个电梯旁边巨大的石头——”

 

“是Hulk，没错，”Tony停了下来，从他的工作中抬起头，“还是太过了？”

 

“有点。”

 

~ ~ ~

Tony将自己扔进沙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Steve手一抖毁了他的素描。Steve只能擦掉重新开始打阴影。

 

“这是我吗？”Tony越过Steve的肩头问。

 

“不，是另一个住在这儿的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

 

“你最好当心点，Rogers，要不然别人会开始以为你有幽默感的。”

 

“事实上，我被告知过我很搞笑，”Steve面无表情的说道。

 

Tony茫然的凝视了他几秒，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你……你真了不起，Steve，”他将头上的护目镜扯下，随意朝工作台的方向扔去，掉在里目标几尺远的地方。“JARVIS，给我们订个披萨？”

 

“当然，Sir，需要我再订一份蒜结面包吗？”

 

“这是什么问题，J？我什么时候拒绝过蒜结面包？”

 

“我的错。披萨预计三十分钟到达。”

 

“谢了，J——嘿！Dummy，停下！别把它放那儿，那是——！”Tony在工作台上一半的东西落到地上时猛地顿住了。

 

机械臂可怜兮兮的叫起来。

 

“噢，别做出这幅愧疚的样子。你知道你干了什么。”

 

Steve放下素描本，走过去拍了拍Dummy的爪子。

 

“不许溺爱他，Rogers，”Tony命令道，斜睨了眼机械臂，“他需要上一课了。”

 

“别对他这么刻薄，Tony，他只是想要帮忙而已。”

 

“行吧，如果他真的学会怎么清理而不是制造更大混乱，那他就能帮忙了。”Tony拾起Steve的素描本，浏览着Natasha，Clint，Thor，Sam, 甚至还有Tony, Dummy, 和 Butterfingers的图画，“你真是个很不错的画家，Steve，Dummy不知怎么在这上面看起来比较聪明。”

 

“他不是那个意思，Dummy，”Steve向他保证。他再次拍了拍机械臂的爪子，接着坐回沙发上。他看着Tony描摹着他最新的作品，“如果他问题那么多，你为什么不重新给他编程？”Steve问道，即使他已经知道答案。

 

Tony的手指在页面上僵住了。

 

Steve看了眼试图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放回桌上的机器人。

 

Tony颤抖着呼出一口气，“那他就不是Dummy了。”

 

Steve回头正好看到Tony在搓自己的眼睛。

 

“我能——”对方有些破音，“我能留着这个吗？”

 

Steve温柔的将素描本从Tony手中抽出。他在画作上签了名，小心的撕下那页默默递给了他。

 

~ ~ ~

“你把它裱起来了？”Steve在第二天注意到那幅画被挂在机器人充电的地方时问道。

 

Tony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样，继续他的工作，“Dummy干的。”

 

“……行吧。”

 

~ ~ ~

Clint烦躁不安的扯着衣领，“我们为什么又在这儿？”

 

“为了小孩，”Natasha回道，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

 

“我不懂穿的像企鹅并且吃定价过高的食物哪里帮助小孩了？”

 

“它没有，”Bruce搅动着他的饮品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无聊。

 

“别这样，伙计们，没那么糟的，”Steve试着使他们信服，“看，Thor就很开心，”他补充道，指了指精力旺盛地金发的男人，他正在给几个人讲故事。

 

“那是Thor，”Bruce指出。

 

Steve扫视了一圈房间，寻找任何看起来有趣的东西。他不得不承认像这样的活动同样让他感到厌烦，但作为团队的领导人，他不能表现出来。当Thor仍旧讲着战斗故事，Natasha，Clint和Bruce似乎在深入交谈。Tony在，当然，房间中央被一群人围着；他的嗓音和台上表演的爵士乐队完美相配。

 

他不明白既然这次活动除了他和Tony不得不来，为什么Pepper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参加。这是个挺好的组织（他让JARVIS搜索过），但ta更愿意自己去拜访那些生病的小孩。他们中没有人和这件事真正有关，当然除了Tony，可Steve知道他和其他队友一样热心参加任何公众活动。

 

通常，Steve和Tony会互相支持陪伴，试图避免和与会者进行长时间不愉快的谈话。直到Tony要做他那天晚上准备的演讲，之后或许再消磨几分钟，接着他们就会以复仇者事物为借口在开胃菜上桌前就离开。

 

Steve想要的是Tony在他身边，帮他挡开那些似乎被他吸引的上流社会女士们，并且安慰他这晚很快就要结束了。他想听到Tony的喋喋不休，当他这样四处游走时，需要这来平复自己的紧张感。不幸的是，某些高级工程师什么的在队伍一进入房间就把Tony拽走了。

 

叹了口气，Steve示意酒保再来一杯干姜水。

 

“想不到你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让Steve转过身，“Tony？”他肯定没有破音：他只是惊讶，这人没有和两分钟前跟他在一起的人闲谈。

 

“玩的开心吗？”

 

“当然。”

 

“你撒起慌来很糟糕，知道吗？”

 

“我很好，Tony，”不过他听上去连自己都不信。

 

Tony含糊的哼了声，但还是点了点头，“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了吗？”

 

“并没有。”

 

“我发现你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士的注意。不过，你没有接受她们任何人的跳舞邀约真是让人意外。”

 

Steve耸耸肩，“不感兴趣，”他说道，不需要再详细了——他已经告诉过Tony他错过了与Peggy的约会。

 

“那个男的怎么样？”Tony问着，悄悄指了指一位穿着黑灰色西装的年轻人，“他一整晚都在对你暗送秋波。”

 

“不。”

 

“酒吧那儿的红头发呢？”

 

“不了，谢谢。”

 

“那那个——”

 

“不，Tony——”

 

“我怎么样？”

 

“我说了——等等，什么？”Steve瞠目结舌。

 

Tony伸出手，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和我跳一曲。”

 

Steve的视线在Tony的面孔和手之间扫过，“但我从没……”

 

“我知道。”

 

Steve仍旧迟疑的看着他，“我会踩到你的脚。”

 

Tony握住他的手，将他带入舞池，“那也值了。”

 

~ ~ ~

“Tony，别。停下——别在这儿——噢，”Steve呻吟着，Tony轻咬着他的锁骨。

 

“为什么不能是这儿？”Tony贴着他的肌肤咕哝，“我可以跪下，”他建议道，手指抚上Steve裤子的纽扣，“我能——”

 

“Tony，”Steve警告了一声将他推到电梯墙上。

 

“我只是——”Tony的呼吸都在颤抖，Steve的一条腿顶圏圏圏圏入他的双腿间“我想对我们可爱的约会表示感谢，”他坚持道，“谢谢你带我经历了我最好的首次约会——”

 

Steve捧住Tony的脸，吻上他的唇。当Tony的舌头扫过他的下唇，进而深圏圏圏圏入时，Steve喘圏圏圏圏圏息起来。在他们互相攀着对方肩膀试图找到支撑时，Tony的手几乎要抓疼他。Steve敢肯定要不是自己已经将他按在墙上，他早就滑到地上去了。

 

他们沉浸在这个亲吻中，以至于没有听到JARVIS通知他们已经抵达大厦公共层的声音；没有注意到电梯门打开，Clint和Thor等在门外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哇哦哦哦~多么美好，”Clint有些兴奋，这是这对情侣在Thor拍下一张照片前注意到的唯一警示。

 

两人在闪光灯亮起时迅速分开，转而瞪着他们的队友。不过，基于他们凌乱的外表，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妈妈和爸爸回家了吗？”Natasha喊道，她的眼睛依然黏在电视上正回放的‘最美的新娘’。

 

Steve困惑的眨了眨眼，“妈妈和——”

 

“没错，我们回来了，”Tony大声宣布，顺势将Steve拽出电梯。“我们不在的时候，我们可爱的孩子们有没有乖乖的？”

 

Steve的脸颊因为队友给他们起的昵称而微微泛红。

 

Bruce从书中抬起头，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你们俩不真的是我们父母，你知道的。不管我们怎么拿它开玩笑。”

 

“别跟你妈顶嘴，”Steve也加入进来，让Thor和Clint笑的更厉害了，Natasha被她的可乐呛到了。

 

“你说什么？”Tony打断了他们，显得有些被冒犯，“为什么我是妈妈？”

 

“嗯，不能是Steve，”Clint说道，仿佛是在指出这个世界上最明显不过的事情。

 

Tony皱眉，“为什么不？他那么像鸡妈妈；为什么他是爸爸？”

 

“如果你对自己的男子气概那么缺乏信心，我可以当妈妈，Tony，”Steve调侃着拉过对方拥着他，亲了亲他的侧脸。

 

Tony努力抑制住脸上的笑容佯装推开他，但Thor又拍了一张照片。

 

“我真的挺后悔给了你这台拍立得，”Tony嘀咕着。

 

“我很高兴你这样做了，”Thor厚着脸皮回答。

 

“有什么你逼迫我和Steve今晚喜欢狗仔的理由？”

 

“我喜欢记录下我们生命中重要的时刻。‘这是你们作为真正的情侣第一次约会！’”Thor提醒道，“这本身就值得庆祝了。”

 

“呃……”

 

“我们都为你们而感到高兴，”Thor一脸认真。

 

Tony紧张的清了清喉咙，“呃，谢谢？”

 

Steve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

 

Thor将注意力转向手中的照片，“这些简直太棒了。”

 

Clint靠过去，看着Thor手中最新打出来的照片，“确实是。”

 

当Thor将照片递出去时，Steve脸一热，“它们，呃。它们比较……可爱？”

 

“可爱太低估它们了，”Clint说道，“它们该死的迷人。”

 

第一张是他们俩在电梯里的时候：因为Thor只拍到了他们脖子以上，这让它看起来比实际上更‘家庭友善’。不过第二张可能是Clint和Thor如此激动的原因：Steve两只胳膊都环绕着Tony，而他在Steve亲吻他面颊的时候正大笑着。

 

Steve瞄了一眼自己仍然牵着的男人：他正在研究那些照片，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俩想要吗？”

 

Steve摇摇头，“不，没关系，”在他拥有真人的时候，他不需要这些。

 

……还有一些画满了Tony的素描本，不过他们没必要知道。

 

Thor点了点头，接着期待的看向Tony。

 

“我不是那种喜欢留照片的人，”Tony淡淡的回道。

 

“没错，只是你的巨幅自画像而已，”Clint怼了回去。

 

“很好，我就把它们放这儿，”Thor说着，将照片搁在桌上，“以防万一你们决定留一张。”

 

“好的，谢谢，但是不用了，”Tony不屑的拒绝了他，但Thor给了他一个揶揄的眼神。

 

“行啦，孩子们，”Steve将Tony拖出房间，“你们的父母要上床了，所以不要熬太晚。”

 

“遵命，爸爸，”他们齐声回答，令Steve大笑起来，Tony只是不高兴的喷了口气。

 

“我可不是喜欢养小孩的那类，”Tony抗议。

 

Steve原本想要反驳他，可他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你今晚真的开心吗？”等他们进了Tony房间并关上门后，Steve问道。“你可以说实话，”他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可能更习惯，呃，高档的东西。比傻乎乎的嘉年华更奢华的东西——”

 

“别犯傻了，”Tony用一个轻浅的吻打断了他，“我当然很愉快。”

 

“真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Steve仍旧有些不相信，而这一定写在了他脸上，因为Tony摇摇头握住他的手。

 

“我很愉快，”Tony由衷的说道，“说实话，我都记不得上一次我如此享受是在什么时候了。”

 

“那——”

 

“最好的夜晚，”Tony再次用吻打断了他，“从来没有过的。”

 

“……你知道，夜还长，”他说着将Tony轻轻推到床上。

 

“你是说，我们的约会还没结束？”Tony装出吃惊的模样，“你还准备了什么？”

 

“一些东西，”Steve低声回道，封住了Tony的唇。

 

~ ~ ~

第二天，Tony带他去看电影。

 

买票的时候，Steve假装没看见Tony钱包里露出来拍立得照片的一角。

 

~ ~ ~

“为什么图书馆里有个Thor追逐风暴的挂饰？”

 

“他在追Loki，”Tony纠正道。

 

Steve叹了口。

 

~ ~ ~

“好啦，”Bruce说着将火鸡放到桌子中央，“晚餐准备好了。”

 

“终于，”Clint拿起他的叉子。

 

“我们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先？”Natasha狠狠拍了一下Clint的手提议，“毕竟是感恩节。”

 

“好主意，”Steve赞同道，他转向坐在首位的男人，“你愿意先来吗，Tony？”

 

Tony猛地被他的水呛住，“什——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我们才会聚集在一起，”Thor回答了他。

 

Tony咳了咳，“呃……我这样很好，我不是真的……”他渐渐没了声。

 

“那，我可以先来吗？”Thor问道，没有人反对。

 

“来吧，Thor，”Bruce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

 

“很好，”Thor端起他的红酒杯，站起身，“我很感激能来到这儿，和这么多令人尊敬的伙伴一起在这个节日里分享盛宴。如果不是因为Tony的慷慨和愿意接纳这么多独特的人，我们都不会在这儿。我很荣幸能认识你们，很自豪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他环视了一圈众人，接着微笑道，“我真的自愧不如并且很感激能把你们称为我的‘家’。”他举起手中的杯子，“所以，我想要敬一杯：为了家。”

 

“为了家，”其他人跟随者一起举起酒杯。

 

Tony在整个用餐期间都相当沉默——除非直接问他，否则就不开口。

 

直到晚餐结束，当大家围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斗气老顽童’时，Tony毫无预兆的突然开口：

 

“你们圣诞节打算怎么过？”

 

~ ~ ~

Steve知道他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有什么不对。

 

“嗨，亲爱的，”Tony坐在沙发上向他招呼，“会议怎么样？”电视上正在播出‘光辉岁月’，这一点儿都没有让Steve感到惊讶。

 

“还可以，Tony，什么——”他止住了话头，他意识到房间里有什么不一样了，“壁画去哪里了？”

 

“Pepper把它搬到了仓库，”Tony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视上。

 

Steve走向对面的墙，审视着取代了壁画的那张照片：这是圣诞节早晨，所有复仇者挤在一张大扶手椅里。他们仍旧穿着睡衣和可笑的主题帽，彩纸散落在他们脚上。Jane那天来拜访的时候，坚持他们应该在第一个一起度过的圣诞节拍张照。Clint趴在椅背上；Thor站在后面给所有人比兔耳朵。Natasha坐在其中一个扶手上，双脚晃来晃去。Bruce坐在地上试图清理乱七八糟的纸。Steve坐在中间，Tony在他的腿上。

 

Steve意识到，这是他们唯一一张既不在舞台上也不是什么特意安排的照片。

 

“太过了？”

 

Steve转过头，发现Tony已走到他身边。他再次看了眼照片，试图作出回应。

 

Tony叹了口气，“还是太过了，”他有些沮丧，“我就知道。我会再找些东西的，我发誓——”Steve伸手握住他的胳膊，“Steve，你在干——”

 

还没等Tony说完，Steve就一把拽过他将他亲了个晕晕乎乎。

 

“所以……不是太过？”等他们总算分开后，Tony问道。

 

“它很完美，Tony，”Steve亲了亲他的鼻尖，“它很完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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