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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写完发现比想象要更gay里gay气

梗概：一次Phil骂他是个蠢货。

五次Steve以为Tony和Clint在约会：

因为Tony在睡觉。

老实说，这并没有那么奇怪。Tony在特别不正常的地方睡过去，Clint为了补充身体接触基本上会抱住任何一个在他身边长时间待着的人。

Tony在复联大厦一楼的客厅睡着了，他要是醒着的话，一定对自己怎么到这儿的毫无印象。

Phil 10分钟前路过时还检查了一下脸紧贴着沙发的他是否活着，他从壁橱里拿了条厚毯子替熟睡的工程师盖上。整个过程Tony一动不动，蜷缩在柔软的垫子上。

这真不是他的错，他能在各种地方睡着，而且也确实需要点睡眠时间。

反观Clint？你可以责怪他，大厦里其他人都不会有异议。Clint就是个背锅侠。

躺在垫子上睡得口水直流的Tony看起来是那么弱小无助，Clint想把他像墨西哥卷饼一样包起来，将他的自我毁灭倾向掐灭。

就像……他自身的那些坏习惯，他都觉得有必要去改变别人的。这是非常糟糕的习惯，也可能是他捡流浪狗的频率比Tony还要多的原因。并且，他清楚地知道尽管显得小只，但他一点儿也不脆弱。Natasha比他们都要娇小，而他十分肯定，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光所有人。

不，不，Tony Stark虽然身材小，却杀伤力极强。如果Natasha不会弄死他，要他说，越接近地面的人就越是与恶魔为伍，反正这话他怎么样都要说，当然只在背地里。

Clint自己也许也昏昏欲睡，这就导致他径直爬到沙发上，躺在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背后，紧紧抱着他。Tony的身体非常温暖。

小矮子们需要地狱之火来维持他们的愤怒。

他贴着Tony温热的脖颈打了个哈欠，又前蹭了蹭，闭上眼，进入梦乡。

***

Steve对这事儿不知该作何反应。

Clint和Tony是队伍中最敏感的两个人。他们经常开玩笑，两人都有在同一时间惹恼房间里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的）的特长，可同样惹人怜爱，仿佛你的责备能让他们哭出来。

事实上，Tony有次在Steve斥责之后差点儿流泪，吓坏了Steve。作为补偿，他给他的工作室画了幅新画作品，还毫无怨言的连续一周给他做好吃的送到楼下，直到Tony消气为止，不过他们选择避而不谈。煽情什么太恶心了，最好忽略。

Phil在他后面来的房间，这天早上，Steve第一次看到他心甘情愿放下平板，一如既往抱着‘Stark和Barton同处一室，太让人担心’的怀疑，审视躺在沙发上的人。但这次，他没有给他们俩一个警告的眼神，而是微微一笑。

Phil放下平板，悄悄来到睡着的英雄们身边，一只手把毯子给他们盖好，然后走到房间另一头在沙发上坐下，全程一言不发。

好吧。显然，他们有猫腻。

Steve完全不打算批判。

没错，完全不批判。

他在Phil身旁坐下，这样可以重新安静地检查他们的工作，努力不去想他可能有一点点，完全，特别嫉妒眼下埋在Tony颈间的Clint。

这一点儿也不有爱，他觉得自己可以比Clint让Tony依偎地更舒服，仅此而已。

因为Clint这天过的很不顺心，Tony想安慰他。

“你在干什么？”

Clint落到工作间的地上，手突然摸上他的肚子，他总觉的需要和人产生接触，吓得Tony发出不体面的尖叫，差点一头装上Dummy的架子。

出于对助听器——Clint绝对没有戴，他的音量至少比不吓到在栖息地的工程师们的范围超了三倍——的尊重，Tony任由他粗暴地把自己从嘤嘤叫唤的机器人底下拖出来。Dummy发现此刻是个像懦夫一样逃跑的好时机，他讨厌所有升级，但永远不会在Tony在他身下时，试图逃走而伤害他。Tony转头怒视着机器人大吼着“懦夫！”，他不能对着Clint的耳朵大喊大叫，Dummy得瑟地看了他一眼。小混蛋，就不能让他老爸好好工作么。简直跟给5岁小孩掏耳朵一样困难，Tony知道这点，那是他5岁时最抵触的事情。Dummy冲他烦人地叫了几声，跑去了实验室的角落。

Tony叹了口气，看向决定把自己肚子当枕头的Clint。他拍了拍他的脑袋，一直等到狙击手抬起头。“干嘛躺我身上？”

Clint耸耸肩，看上去今天过得不怎么好。一般这时候Phil是他的移动枕头，但他去忙神盾局的事了，也意味着Clint今天就更糟了。没戴助听器估计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和自己说话，可Tony好像没什么关系，毕竟Clint先开的口。“Steve说晚饭时间到了。如果我不把你带上楼，他会特别失望地看着我，然后说我不懂如何照顾好那些讨厌的工程师。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照顾你是我的工作，每次你弄不好自己的时候，被训的都是我。”

Tony耸耸肩，见Clint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只好说道：“抱歉，肥啾。我没想到他那么磕我们俩。”Clint默念了‘磕‘这个词几秒，随后露出傻兮兮地笑容。“好队长觉得我会把你摁在墙上为所欲为，是吧？”

Tony低头看了眼Clint牢牢压着他左胯和右肋的手，把自己成功钉在了地板上。“跟现实也差不离。”

Clint缓缓露出得意的笑容，Tony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不不，这很不同，我把你按在地板上。相信我，差得远呢。”

Tony皱眉，“怎么说？”

Clint的笑容逐渐扩大：“如果我让你现在尖叫，你就不会再来找我重复这种事了。”

Tony皱起鼻子：“什——”

他话没说完，就惊叫起来，Clint在各种乱戳他的腰窝和肋骨，他拼命想从狙击手的手中逃离。“不行，不许挠我痒，这是作弊，Clint！”

Clint咧开嘴，他几乎听不见Tony的笑声，却看的一清二楚。Tony试图逃跑，可没有用全力。不知道他并不剧烈的挣扎是否与想要让自己保持在Clint视线内，以便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关，但Clint觉得这不重要。

Tony应该学会不给自己一点儿这样的优势，他可是会毫不留情地充分利用。

Tony双颊通红，呼吸急促起来，Clint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Steve站在实验室门口，惊慌地注视着他们。

Clint看了看自己和Tony的模样。Tony的胯（谢天谢地Clint没感觉到有东西戳着他）贴着他的，一只手在试图把他作乱的手指从胸口抽出来。Clint放开他，两手撑在Tony腰侧的地板上，回头瞥了眼Steve。

Steve结结巴巴地表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得上楼去，但Clint已经转过头看向Tony，并没有听清。Tony瞪大眼睛看着Steve离开，脸红的更厉害了，只是看起来还挺愉快，Clint就不怎么担心了。“呃，也许我们得赶在Thor吃个精光前上去了。

Clint笑着把工程师拉起来。Tony似乎有些腿软，Clint决定还是不取笑他了，要是知道自己故意惹他，Tony搞不好会切断他的热水供应。

因为不管是变动物还是年龄退化都是会发生在复仇者身上的不幸。

“操，他在哭！”

一击肘击打在Steve胸口，虽然不疼却成功让他闭上了嘴，Coulson将哭闹的婴儿从他手里接过。“你抱的姿势都不对，当然哭了，他以为你会摔着他！”

Natasha无视了他们，哄着胳膊上的那只鹰，“谁是漂亮的小鸟呀？是Clint吗？没错，我觉得就是Clint。”

Bruce不安地看了眼轻声细语地Natasha，选择到房间另一边从争论不休地两人——Steve和Phil——中挤过，温柔地把孩子从Phil怀中抱出来。起码他懂怎么照看小孩，也不会摔着Tony，要是继续吵下去那可就说不准了。

他瞪了他们一眼，走到医务室的另一头。神盾局已经检查过了他们——其实是叫奇异来查看的，导致Tony哭了第一次，而Steve惨不忍睹的姿势让他第二次放声大哭——他们都没事，如果Steve和Phil没先自相残杀的话。

Tony在他怀里仍旧抽抽噎噎，但现在他在一个不会尖叫，懂怎么抱孩子的成年的臂弯里，比之前安静了不少，Bruce都想向Natasha安抚Clint一样哄他了。

一只爪子抓住了他的胳膊，要不是怀里还有个小婴儿，他差点儿跳起来。只见Clint小心翼翼地跨过Bruce的胳膊，垂头仔细打量着愤怒的婴儿。Bruce担忧地盯着他。鹰的长相不怎么友善，但当Tony的小胳膊触碰道柔软的羽毛时，他不再乱动，用湿漉漉地眼睛看着Clint。

Clint俯身，蹭了蹭小男孩，Tony安静下来，松软的羽毛令他感到诧异。

Natasha眉眼弯弯：“aww，小鸟，你是想帮这个小孩吗？你真是太好了。”她的赞美使Clint得意不已。

Bruce不清楚Natasha面对动物和小孩时是不是一直这么和颜悦色，他将疑惑放到一边，用纸巾擦去Tony小脸上的眼泪鼻涕。

Tony伸出胳膊，试图抓住Clint的翅膀，稍微有点儿吓到了这只鸟，不过Clint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来伤害小婴儿，Bruce轻轻把一根手指塞进Tony的掌心，直到Tony松开柔软的附肢。Clint看上去十分感激，他张开翅膀，继续用喙清理它们。

Tony乖巧地露出湿乎乎地笑容。

***

一周左右他们就会恢复正常……可他们是那么的小。

Bruce负责照顾他们，Natasha常常带着Clint走来走去，却对Tony敬而远之，可能和Steve会慌张的原因一样：不习惯面对小孩。

Steve十分担心他会伤害到他。Tony大概6个月，尽管Clint有一些作为人类和成年人记忆的迹象，Tony还太小，无法像Clint一样尝试和他们交流。

他甚至都没法自己坐起来。

Bruce很喜欢照顾他的朋友，以至于所有人他怀疑他是否想要个孩子，说实话，他并不想，只是特高兴能照料一个复仇者几乎没机会做这个的人。即便Tony一晚要他喂三次。

“Clint在干什么？”

Bruce眨了眨眼。他在公共楼层的阳光房冥想，Tony靠在他的腿上。Steve对此表示忧虑，Phil解释说共同冥想有助于父母和孩子一同平静，基本上就是Bruce和Tony在做的。

他抬头困惑地看向Steve，随后在房里四处寻找Clint，最终发现缓缓降落在一叠衣服旁的猎鹰。他貌似在收集衣服——大概是在公共楼层的地板上找来的，大家经常这儿忘件运动衫，那儿几双袜子——还有冥想区的毛巾，做成一个……鸟巢。

他笑着重新闭上眼，“他在筑巢，Steve。他现在是只鸟。”

Steve在Bruce对面坐下，紧张地看着Bruce膝头的小孩。Tony半醒着，非常安静。作为成年人的时候，他或许从来没有这样独处的宁静时光。

“他可是Clint。”

Bruce翘起嘴角，“你知道成人的Clint也会筑巢吧？Tony和Phil向我埋怨他们受不了他在想打盹的时候不停地往办公室、实验室堆毯子。Clint一直都是个巢中鸟。”

Steve叹了口气，学着Bruce的样子坐下。“我猜是吧，”他小声咕哝，想起Tony一周前曾向他吐槽Clint让自己一起睡在堆满沙发垫子的地上，理由是他担心Tony睡眠不足。

Clint是他的男朋友对吧？他有权为Tony操心，自己也不该抱怨那些依偎，要是可以的话，他愿意好好抱一抱Tony，不论是现在……还是任何时候。

Bruce在感觉到胳膊被轻啄了一下时再次睁开眼：“怎么了，Clint？”

Clint低低叫了一声，或许比他原想的大声了些。现在的他比人类的时候听力要好，但仍旧没有达到正常水平。他顶了顶小婴儿，Tony睡眼惺忪，不满地看着他，后者朝自己做的窝挪了两步。

Bruce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比Steve快多了。“你想要他睡到你的窝里是吗，Clint？”

Clint昂起头，骄傲又快乐。Bruce笑着抱起Tony，小孩儿有点儿焦躁，Bruce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站了起来，“来吧，小鸟给你弄了个更适合睡觉的地方。”

等Tony被放进巢里——Bruce发现建得十分不错——Clint跟着跳了进去。不一会儿，两人都睡着了。

Steve郁闷地叹了口气。他真的需要一个能同床共枕的人，以防自己说出什么令人后悔的话。

因为Tony偶尔会忘记人有私人空间。谢天谢地，Clint在面对朋友的时候没有这种东西。

Tony是脆弱的。Steve已经成为Tony“三天没睡，请让我在你身上小睡一下”的受害者不止一次了，当然也许与他自己巴不得成为Tony的私人枕头，而不是Natasha或者Bruce脱不开关系。他只想做一个好领队，不强迫任何人接受不情愿地接触。

Tony累的时候会变得很粘人，他经常在电影之夜睡着。

而且一般都在Clint身上。

此时此刻，他正靠着Clint的脖子打呼，他的脚（赤卝裸，小巧，看起来柔软得Steve忍不住想给它们按摩一下，）塞在Phil的毛衣里。通常，Phil都打扮得格外正式，但在电影之夜，他会选择毛衣，因为总是和Clint跟Tony坐一起，要是穿正装的话，他得花双倍的干洗费。（其实，Tony替所有人付这笔钱，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问题不仅仅是Tony在Clint的颈间打呼，还有Clint。

他一定要这样拥着Tony吗？Clint的两条胳膊都环着Tony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侧，或许是件好事，Tony睡觉总是不安稳，每隔几分钟就要变一次姿势，但还是很不爽。

Steve觉得自己腿上的爆米花碗要裂了，他松开手，侧过身，不让Thor注意到金属碗壁上的指印。

他实在是需要来场约会了。

因为他每次跟在Tony、Clint后去厨房，都要被迫观赏他们有爱地一块儿做早餐。

Tony不怎么在Steve之前吃早饭，如果有那基本上是他一晚没睡，瘫在桌子上，嘟嘟囔囔地喝着半壶咖啡。

然而，在他难得比Steve先去做早餐的日子，Clint几乎总在那儿。让Steve不禁怀疑这是不是Clint与他约会过世上最不喜欢家庭氛围的人共度美好家庭时光的方式，Steve特想让他们滚蛋，他不愿看Clint喂Tony蓝莓；在Tony昏昏欲睡的时，目睹Tony靠在翻动煎饼的Clint身边。

最重要的是，他想让迷迷糊糊的Tony靠在自己身上喂草莓给他吃，想让他用鼻子蹭自己，就像对Clint那样。

Steve觉得心要碎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那儿假装和平时一样看报、喝咖啡，即使在突然意识到自己愚蠢、不幸、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不爱他的人时，也只能在内心尖叫。

他什么也没说，又喝两口咖啡，他清楚自己永远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他不想失去Clint这个朋友……也不可能惹Tony哭。

生活太操蛋了。

+1因为Phil Coulson似乎是大厦里唯一没有察觉他的丈夫背叛了他，而Tony Stark傻乎乎地爱上了Steve Rogers

Steve走进公共楼层的门厅，眼前的一幕令他停下了脚步。Clint在帮穿着讲究的Coulson套上一件黑色大衣，两人打扮得都像是要出去的样子。他知道他们很熟，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晚上出去？”

Clint看向他，嘴恨不得咧到耳根，点点头。“Tony给我们在Hangawi【1】订了位置，简直不要太棒，反正我自己既订不到也吃不起。Tony来付账。爱死他了。”

Phil面带微笑地转过身，Steve震惊地看着他凑过去，拉着弓箭手结结实实地封住他的唇。“我要是爱吃醋，这种话可是会让我心神不宁的。算你走运，我知道你对我很满意。你先走一步，去车里吧，Tony在车库的时候，你俩都太容易分心。”

Clint笑容陶醉，Steve第一次意识到他彻底误会Clint和Tony了。操。

等Clint走进电梯，Phil转向Steve，揶揄道：“别这样，美国队长对他两个队友在一起感到惊讶？我以为你很善于观察呢。”

Steve涨红了脸，盯着双手。“我，呃，我以为……以为Clint和Tony是一对。”

Phil大笑起来，摇着头移开视线。“你以为那两个傻子在一起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想我可能会把他们的关系比作兄弟。有点像Tony和Bruce，Natasha和Clint那种。话说回来，我懂什么把你搞混了。他们都没啥私人空间的概念。”

Steve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脸烫的厉害，感觉之前如此嫉妒的自己仿佛是个傻瓜。

Phil笑容不减，他直视着Steve眼睛。“再说了，他们估计很有共同话题，毕竟都爱上了别人。”

Steve沉下脸，“T-”他磕巴了一下，清了清喉咙，“Tony爱上了一人？”

Phil揶揄的表情更深，“你确实很迟钝。好吧，其他人太不走运了，貌似都下了赌注，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让你失去和你的爱人在一起的宝贵时光。下楼和Tony谈谈。我打赌你会喜欢那个结果的。”

Steve皱起眉，“你是……我？你认为他——”

Phil像是在和一个迟钝的孩子打交道似的，但他只是点头，“没错，队长。也没那么吃惊吧？”

说完他走向电梯，看着门缓缓和尚，Steve不知道自己应该满怀希望还是感到害怕。也许两者都有。

“他说的没错。”

Steve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见到Tony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捧着碗冰淇淋，有些谨慎的模样。Steve预感要是他搞砸了，冰淇淋就会变成一个漂亮，结实的子弹，砸他脸上。

“我以为你在车库？”

Tony耸耸肩：“嗯哼，看来他们俩都以为我在车库。”

他又吃了一口，努力装出一副自己刚刚没有间接承认他爱Steve的样子。

Steve打赌自己脸上一定露出了某种愚蠢的表情，最终他抬起头，傻笑着看着Tony，“我，呃……我也是。”

Tony若有所思的眼下嘴里的食物，微笑着开口：“很好。我很高兴。”

FIN

【1】纽约高级韩料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