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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角转变注意

梗概：他们试图把房间布置成40年代的模样，但即使闭着眼他也知道自己身处异处，理由很简单。Steve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伴侣。

Tony

“有些孩子虽然永远无法感知到他们的灵魂伴侣，也还是拥有完美正常的生活。”

Tony在偷听，但医生谈论的内容和自己有关，所以他想应该也不能算干坏事。他已经6岁了，学校里所有同学都开始能够感知。

对灵魂伴侣的感应不像听见别人说话，它不是任何一种语言形式，而是一种情感，能够感受对方喜怒哀乐的能力。它是使人类变得完整的纽带；是文学和电影用不腻的桥段；是无论Tony在哪个国家，电台里都津津乐道的话题。

他们说，有一天你会感知到你的灵魂伴侣，如果幸运，你会遇见他们，这将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连接。

但这些Tony只从别人嘴里听说过。他的脑海中永远一片沉寂，几十年过去，Tony早就放弃了。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各种警报搞得Tony以为世界末日要到了。它们都跟北极的项目有关，但就在他准备查看时，他猛地感觉到了。微弱的，仿佛一缕烟雾钻进了他的脑海。一种近乎呆滞空白的情感扑面而来，压过了其他所有思绪。

一切都静止了，接着被猛然打碎，陌生的恐慌感淹没了Tony，令他几乎无法在椅子上坐稳。他不得不站起来，努力抑制住想要奔跑的冲动，穿着皮鞋也跑不了多远，他扯下西装外套。他需要钢铁侠，需要立刻行动起来。

恐慌并未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几分钟后，化为了通天的怒火。

Tony拥有了灵魂伴侣。他很愤怒。

接着他完全消失了。

Steve

他们试图把房间布置成40年代的模样，但即使闭着眼他也知道自己身处异处，理由很简单。

Steve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伴侣。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已经绝望了。现在，他躺在明亮的房间中过分柔软的床垫上，大脑充斥着他灵魂伴侣的困惑和震惊。

他的灵魂伴侣。

他坐起身，吓坏了门口的护士。她穿着演出服，在舞台上经历的那一年使他迅速反应过来这只是个布景。他跑了。

外面的世界发生超出了他的认知。那么嘈杂、那么拥挤。周围人的打扮他闻所未闻。到处都是电视，色彩斑斓，东西都变得巨大无比。Steve懵了。

他知道自己的灵魂伴侣能够感知到，他难过的想哭，这不是他想给对方留下的第一印象。

环顾四周，Steve想要尝试接受纽约现在的模样。在满脑子的惊慌中，最深处仍有一丝安慰。

他拯救了曼哈顿。

耳边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面前出现一位带着眼罩，气度不凡的高个子男人。“放轻松，士兵！”

他深吸了口气，但不属于自己的困惑和慌张依旧在，它们主人的情绪只会越来越激动。Steve得找到他，必须找到他。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是躁动的血液，是他唯一能思考的事情。

“听着，”男人继续道，“我为刚才的表演感到抱歉，但……我们认为最好让你慢慢接受。”

一股敬佩之情在恐慌中升起。这让他愣了一会，接着不得不再次深吸口气问道：“接受什么？”

“你睡了很久，Cap，将近70年。”

他的灵魂伴侣来自未来。

Steve的世界扭曲起来，他见到了过去的自己；病弱瘦小，只有Bucky相伴。一年又一年，他从未感知，从未体会到过，好像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有另一半。

他一直在这儿，在未来等着自己。

“你没事吧？”男人向前几步。Steve立即后退。

他需要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马上。

迈开双腿不是什么难事，而要突破对面男人的防线有点困难，但他做到了，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下一秒麻醉枪击中了他的小腿，他跪倒在地，紧接着失去了知觉。

周围瞬间暗了下来。

彻底晕过去之前，他感觉到灵魂伴侣的惊慌失措。

Tony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钢铁侠来Tony除了在工作室等待，毫无办法。

他试图不去想他的灵魂伴侣可能永远回不来了。他可能只是短暂的出现一下然后再次从自己身边被夺走。

无边的等待。

对方很害怕，而且愤怒，接着什么都感受不到了，Tony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更糟，除了刚在短暂的那几秒或许再也无法感应到他的伴侣这一可能性让他痛苦不堪。

继续等待。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能专注于眼下空白的思绪，直至他的伴侣再度填满。

接着——

意识深处的悸动又出现了。

平静，如此令人愉快，舒适，很快就被另一股恐慌打断了。Tony咽了口唾沫，将忧心忡忡的DUM-E挥开。他回来了，他需要行动起来，走出这扇门，然而他还不习惯脑海中别人的情绪波动。尤其是怒火，恐惧和茫然。他踉跄了一下。

Tony的情绪应该也在被对方所感知。

之前没有考虑到这点，也没有精力思考。现在，这一想法促使他冷静下来，深夜的空气怕打在他的脸上。他想要、需要见到自己的灵魂伴侣。这是来自身体本内的渴望，对一个他以为不重要，并被完全抛之脑后，而又突然出现，闯入他脑海的人，Tony想要更多。

Happy已经停在路边，打开车门，等着Tony。“我们要去哪儿，老板？”

Tony清楚北极项目的警报和他的灵魂伴侣有关，否则这巧合也太惊人了。此刻他能确定对方还活着，每分每秒都能与他共情，Tony感觉又充满了力量，而目的地只有一个地方。“神盾局。”

Steve

Steve测量了一下，长12步，宽10步。这是间卧室，不是监狱，但也没有区别。

他要寻找他的灵魂伴侣。每走一步，这个念头就更加坚定。宛如被困得猛兽，只要Fury局长一出现，他一定会暴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要奔跑，即便是脑海中那温暖模糊的雾霭也是。

随着他清醒的时间越久，那迷雾就越浓厚，Steve感受到的不再是短暂的情绪，而是某种汹涌的渴望与思念。他调转步伐，抿着唇开始测量另一边。那是对他的思念么？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Steve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叫嚷，肯定隔得非常远。某扇门被撞开，持续的喊叫。他停下了脚步，被来自灵魂伴侣突如其来坚定地想要向前冲的念头震住了。又一扇门被撞开。毫无疑问，他们在朝Steve走来。他的灵魂伴侣，和追赶他的人。Steve知道他要逃避谁。

他破坏了门上的锁，冲进走廊，跟着自己直觉的方向奔跑。守卫在一层——也许两层楼下大喊。Steve径直跑向楼梯。当他们越来越近，他的感知也愈发强烈和精准，仿佛脑海里有个球在随着灵魂伴侣出现跳个不停。已经很近了。

Steve推开门，意识到他的伴侣就在附近。有个男人在粗声粗气的说着什么。接着传来另一个人的笑声，犀利尖锐却优美，Steve知道那就是他的灵魂伴侣。砰砰跳动的心脏与笑声完美融合。他发现对方试图智胜警卫。他就在转角处，既然已走到了这一步，Steve深吸口气，迈了出去。

Tony

余光瞥见了一抹金色的头发，当那人转过身时，Tony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睛。内心深处的冲动、想要朝他靠近的欲卝望好似要将他肺里的空气挤出来。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道，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无限的喜悦在Tony心中迸发，从里到外温暖着他。他想要去触碰，并且感应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这种渴望浓烈到几乎要化为实质。“我叫Tony。”

“Steve，”他喘了口气。

Tony伸手想握住Steve的胳膊，但Steve正好朝通向楼梯间的门走去，Tony扑了个空，失望感席卷而来。在他前面，走了一半的Steve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他感受到了Tony的失望。

随后，一切都模糊了，灵魂伴侣那天使般的面孔越凑越近。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如此幸运，是，他对这个人的过去一无所知——尽管对他的身份有些猜测——但他从骨子里确信，他是个好人。他的灵魂伴侣拥有强烈的信念，温柔的同情心，这些Tony都能感觉到“怎么了？”他问，一手抚过Tony的脸，仿佛他是个易碎品。“你感觉——”

“我想要碰——”Steve的手指沿着他的脸颊向上，伸进Tony的发间，“——你。而你走开了。”

“我住在楼上，”Steve说道，Tony不得不咬住唇不让自己咕哝出声，“跟地狱一样，”他仍旧能感觉到心里像有根羽毛扫过似的，这一定是来自Steve了。Steve看起来十分愉悦。他不断拨弄着Tony的头发，酥麻感从头顶一路传到脖子，心里泛起喜悦的波澜——属于Steve的喜悦。“我想要带你去更私密的地方。”

“这儿没人。”如果你不再这样摸我的头发，我可能真的会生气。

“哦，是么，”Steve笑着停住了动作。欢喜的光点在他们脑海中跳跃着，这就是文学和电影中的描述的，是论Tony在哪个国家，电台里都津津乐道的东西。它只因Steve而存在，只有自己和Steve能理解。“我想我应该会喜欢你的生气。”

这话令Tony如释重负，Steve温和的蓝眼睛注视着他，双手摩挲着他的脸庞。“我从没想过能找到你，”Tony道。

“我也放弃了希望。”他们的悲伤碰撞到了一起，回忆起这些年的疑虑、渴望和害怕时，那层薄雾变的厚重起来。

“我不认为自己值得拥有你。我还是——”

Steve猛地向前，Tony差点以为他要亲自己，对方只是牢牢地抱住了他。两人间的连接突然活了过来，紧紧纠缠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完整了，他的另一伴终于出现了。

“我能感受到你，Tony，”Steve轻声道，“我或许还不了解你，但你是我的。值不值得不重要，所以请将这个想法抹去。”悔恨，痛苦夹杂着伤痛的风暴向他涌来。“你也不了解我，”Steve的蓝眸里波涛汹涌，再开口时，他语气坚定：“但这些都不会改变我们的内在，我们是为彼此而生的。直到永远。”

Tony几乎融化在这个拥抱里，呼吸喷洒在Steve的颈边。“终于，”他喃喃道，或许他并没有说出来，不过不重要，在Steve面前，说与不说没有分别。

他们旁边的门被打开了，凌乱的脚步声传来，Tony抬头看到了Fury局长。“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他听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讶。“很好。我们接下来还有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