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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梗
梗概：在这个没人知道钢铁侠身份的世界上，Tony Stark是自切片面包后最好的事物，至少Steve Rogers是这么想的。他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这点——尤其是Tony——但有天他不小心说出来了。幸好只是对他最好的朋友，而铁壳头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有什么可能会出错的呢？
噩梦对Steve来说并不陌生——老天，他醒来的第一个月，几乎一闭上眼它们就会出现。在他搬进大厦和他的新团队相知后，它们开始逐渐减少，但还是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看着Bucky坠落是最常见的，不过也会有许多Peggy和其他伙伴们的梦，或者他再次坠机，冰层又覆盖了他的画面。最近，它们之中加入了新的成员——他又失去了一个七十年，醒来后发现自己仍旧孑然一身。某种程度上，这是除了Buck以外最糟糕的梦。
所有他曾做过的噩梦在这个那晚把他惊醒的梦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看着他的铁壳头被扔出太空比看着Buck坠落还要让人不寒而栗。或许是因为他心底知道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毕竟他们过着如此危险的生活。Buck已经离开了他，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但他依然可能会失去他的铁壳头。伴随着这种可怕的念头他的噩梦出现了Tony被袭击的场景，这更加深了他的恐惧。不管他如何尝试，他都无法接近他，无法阻止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Steve能看到袭击者的刀上闪过的银光，看到它冲着Tony胸口挥去
当它割开血肉，刺穿他的心脏时，他们纷纷尖叫起来。那种彻骨的疼痛仿佛自己被刺一刀，他拼命的想要到Tony身边，抱住他，想要止血。老天，他只想告诉他自己情感，在他……但不管他怎么挣扎，不管他多么努力，他就是没法接近Tony
他叫着Tony的名字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急促的喘着气，心脏砰砰跳个不停，Steve甚至都没有试着让自己重新入睡。他下了床，套上一件汗衫和长袖衬衫——他能感觉到寒意渐渐蔓延至全身。一次，他直接去了健身房，将流淌在血液里恐惧通过打几个沙袋和他的双手发泄出去。现在……现在他在电梯里，让JARVIS将他带去了公共层。
虽然在发生过那些事情后，他没多少机会能找到铁壳头，但他仍旧可以给自己冲杯热可可，然后看一部电影。
当电梯门打开后，他听到了暖气打开的声音——这让他在走向公共厨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层楼开放式的设计意味着AI不仅打开了那些灯，同时还在电视区域投下了一束柔和的灯光。“谢谢，JARVIS”
“没什么，队长。”其他人在起来后可能会对高达35℃的楼层抱怨不已，但Steve现在是在不想关心那些，“需要为您播放电影清单上的片子吗？”
“好的。我和铁壳头看到哪儿了？”
“‘海底总动员’。但我想插一句，您今晚可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类型的电影。大厦的几位居民已经表示他们发现这部片子有些压抑，尤其是开头的片段。或许其他时间您和别人一起看会更好。”智能管家的关怀是如此的明显。虽然他贴心照顾着每一个人，但Steve觉得JARVIS似乎对确保他没事特别感兴趣。有人照料他的感觉很美好——不知怎么，这个‘某人’是Tony Stark制造的智能管家让整件事变得很棒了。
“谢谢提醒。那你可以替我准备‘猫儿历险记’吗？”其他人觉得这部片子非常滑稽，但他真的很喜欢。毕竟，配乐很有趣，没有什么悲伤的镜头，而且一只富家猫爱上了一直小混混野猫情节从不同层面上吸引了他。所以在没有铁壳头的陪伴，也不会看到最好的朋友和他想在一起的人在他脑海中奄奄一息的模样，这部电影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队长。在此之前你想看一部卡通片吗？”老天，他爱死JARVIS了。
“可以……可以现在就播放一个吗？调高一点音量？我可以一边听声音一边做完这杯热巧克力。”
“很好的主意。”JARVIS温柔的说道，可能电脑程序不会有这种声音，不过也没人来告诉他。电视被打开，熟悉，令人安心的卡通片声从里面传出，这意味着Steve的紧张情绪将逐渐减轻。“尽管我知道到岸，但您想要我叫醒其他复仇者吗？”如果没有人起来，JARVIS总会问这个问题，但答案从未变过。
“不，JARVSI，我很好。”他是有些在颤抖，没错，或许他控制不住眼睁睁的Tony和他的铁壳头死去，但他没事。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其他人——他们需要这点睡眠时间。“但，呃……”红晕爬上了Steve的脸颊，他非常，非常谨慎的盯着煮锅——里面正加热着他的巧克力，糖和牛奶，“Tony和铁壳头……他们……他们都没事，对吧？没有新的副作用或者别的反应？他们还好吧？”
“是的，Rogers队长。Sir和钢铁侠都很好，我向您保证。”他松了口气，尽管如果他能亲自去看看他们俩就更好了。
“好的。那就……那就好。谢谢JARVIS”
“很乐意效劳，队长。如果您需要任何其他东西，请告诉我。”
他们俩都没有再说话，但幸好，整层楼并没有安静下来——JARVIS播放的卡通片欢快声音充斥着公共层。直到他拿出马克杯倒满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两杯的量——习惯。但铁壳头被下了药，需要睡眠——这不是他们会坐在一起，说说心里话的夜晚。他不会在这儿和Steve聊天，逗他笑。Steve只希望他的朋友没有一个糟糕的夜晚，那些他需要Steve帮助他忘记虫洞，充满敌意的外星人和孤独的在寂静的宇宙中死去的夜晚。
不过，他还是将剩下的倒入了另一个马克杯，将它放进微波炉——要是他之后还想喝，可以直接加热一下。这会帮他节省再做一杯的精力，最坏也不过就是将它倒掉而已。当他在沙发上坐定，‘特色’电影开始了。Steve暂时让自己沉浸在丰富的色彩，美妙的音乐和简单，暖人心的故事情节中。
*********
在Edgar被两条狗追赶，将Duchess和她可怜的小猫抛弃在乡村时，Steve听到什么人接近的声音。他带着笑意抬头看去，真心希望是Clint或者Nat来假如他……刚要出口的话在对上一双睡眼惺忪的棕眼睛时咽了回去。是Tony，穿着运动裤和皱巴巴的T恤一瘸一拐的向他走来。他的一侧脸颊还有枕头压出的印子，一半头发被压平，而另一半则全部翘了起来。他把睡半醒的样子真可爱，而Steve的心脏在看到他时抽痛了起来。
“Tony……”这本应是声问候，但天才的名字从Steve口中却像是喘不上气的祈祷。他那部分的噩梦再次席卷了Steve的脑海，他只想将男人圈进自己的怀里，这样他就能保证Tony的安全。不过他已经这么想了好几个小时了，所以他克制住了自己，不让对方认为自己疯了。
“Steeeeeve，我要咖啡。”Tony要求者，伸手去拿他的马克杯。当然，这可爱的请求让他再次露出了笑容，即使他摇了摇头，拒绝了Tony
“没有咖啡——现在太晚了，不适合摄入咖啡因。你想要一杯热巧克力替代吗？”
“拜托了。”
“那就坐会儿，我马上给你拿一些来。”他做多的那一杯现在看来是个福利了——谢天谢地，这确保了他能对方提供点东西。他本期望Tony会坐在扶手椅或者瘫在其他空的沙发上，但他却在Steve身边趴下，朝他露出一个睡眼新松的笑容。他的突然靠近和这幅表情让Steve很难站起来去做他说的事，但在凝视（只张开了一点点嘴）了几秒钟，他还是行动了起来。这时他注意到JARVIS甚至没有问就暂停了电影——这位智能管家真是个好人，即使他没有实体。在他将Tony的饮品用微波炉加热后，他洗干净了自己的马克杯，他胃里仿佛有一群蝴蝶在飞。他应该给自己鼓鼓劲儿并且准备一个计划，但对他那已经无法思考晕晕乎乎的头脑来说，这太难了。
Tony在这里。Tony醒着，除了有些跛和身上的绷带它看起来一切都好，而且他们将要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他和Tony。一起。
“……他也喜欢你，”铁壳头这么对他说过。
Steve还没有准备好应对这一切。
但不管准备与否，它就要发生了，他只能尽量往好处想，然后试着不要让自己尴尬。每一个动作都让他觉得寒冷，尽管他知道室内非常暖和——在折磨他这方面，他的大脑是个狡猾的野兽。不知怎么，手里冒着热气的马克杯让一切似乎更坏了，因为他理应能感觉到热量才对，但他就是……做不到，太糟了。这是从他噩梦中醒来最糟糕的部分，真的，那种寒冷就是不愿放过他，冰冷的感觉伴随着他每一个脚步。当他回到沙发，发现Tony不知从哪儿用魔法（不过他可能会更喜欢用‘科学’这个词）变出了一块毯子，Steve仿佛被冰水浸泡的双脚想要将这变成一场交易。一杯热巧克力换一条毯子——这很公平，并且只有那样他才能停止颤栗。
“给你，”然而他强迫自己这么说道，扯出一个微笑。当Tony接过杯子后，他再次坐回了他的位置，无法抑制住自己剧烈的颤抖——他讨厌当离开太久后变得冰冷的座位。过了一会儿，他盘起腿，徒劳的试图让温度快速回升；不会起作用的，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电影再次播放了起来，Steve敢肯定之后就会是这样——他们一起安静的坐在那里，几分钟后，等他沉浸于Duchess和O’Malley的故事中时，他会再次感到温暖的。
不过，Tony总能让他惊讶。
当Tony向他靠近时，Steve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近到Steve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近到只要Steve敢他就能抚摸他……天才突然靠在他身上，而他正试图一只手让毯子将他们俩包裹住——Steve呆呆的不管Tony多么努力，最后的结局一定是热可可都撒在身上。或许他应该帮他一把，但他愣在那儿，脑袋一片空白，心率直线上升，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所以他就放任Tony笨拙的继续尝试。JARVIS再次救了他——不过智能管家并没有喉咙可以清，但他发出了一个类似的声音，将Steve拉回了现实。
小心的挪动着——因为他如果他吓到了对方，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伸出手拿过毯子。当用上两只手时不过几秒钟他们就被毛茸茸温暖的毯子裹住了。他们坐的太近了，Steve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老天，Tony像这样坐在自己身边，和他共享一条毯子……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场景。不过，这个夜晚真的很神奇——一切的不可能似乎并不遥远，并且它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今天早晨，让他和钢铁侠重归于好，将这位复仇者变成了他的铁壳头；或许这奇妙的一天会帮助他Tony变成他的人。可能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就像和铁壳头一样。今晚，这些已经足够了——共处一室，安静又柔和。他可不打算毁了这一切。
绝对不能像身体里自私的想要更多的渴望而妥协，不行。Steve不会用手臂环住Tony，或者将鼻子埋进他的发间，又或者在之前提Tony包扎的伤口上方落下一吻。不行。他也不会问为什么这位天才要来公共层，一个他通常避如蛇蝎的地方——Steve很清楚Tony不认为自己应该出现在复仇者们的楼层。现在可不是寻根问底的时间，尤其不是在他已经比自己大部分时间敢想象中拥有的还要多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小声说明他为什么凌晨三点不睡坐在这儿，分享他的负担，让自己轻松一些。不行。这些要求都太过了，不是吗？他们最近才决定成为朋友，所以他得不露声色才行——他不能指望那么迅速就要求太多，因为Tony会逃跑的。有这些就足够了，并且……并且……
Steve的大脑在Tony更加贴近他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时，再次短路了。过了一会儿，他几乎将脸贴在他的肩窝处。圣母玛利亚在上——他能感受到Tony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这简直太棒了，并且完美，他希望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如果他能实现这个愿望，那一定就是奇迹了。
电影仍在播放，Steve还是有可以让自己沉浸其中的事物，但眼下他并不需要——不是在他转转头就能像想象中的那样将鼻子埋进Tony的发间。天才发出了也许是认可的哼哼声，因此Steve用力吞咽了一下，鼓足勇气。他动作很慢，以便要是Tony不愿意，他可以把自己推开，他用胳膊环住了男人；Tony表现得一点都不想是要退开的样子，他瘫在那儿，胳膊抵着Steve的肚子。他依然握着他的热可可，但他似乎忘记了它，满足的依偎着Steve贴着他的脖颈呼吸。又用力咽了口唾沫，Steve小心的将马克杯拿开，将它到右手边的茶几上。
这似乎是正确的一步，因为Tony立刻攥住了他的衬衫，微微扭了扭（哦，这简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直到他几乎半趴在Steve身上，他的头正抵在Steve的下巴上。
他们彻底蜷缩在了一起——一点儿缝隙也没有。
他可以处理好的，没错，他可以的。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用布鲁克林口音对着Tony喋喋不休。他会保持安静并假装在看电影，让自己沉浸在Tony带来的温暖中。在毯子和相互依偎的作用下，寒冷渐渐退却在远处观望，只要他保持现状，它们就不会再回来。这比他和铁壳头度过的那几个晚上更好也更糟——好是因为肢体上的接触，而糟则是指眼下的寂静和情感上的距离。或许这不是他想要的一切，但还是很完美且令人惊异，他不会毁掉这一切的。“你真暖，”他轻声说，但随即为自己过于认真的声音而感到懊恼。该死。
“你也是，”Tony说着拍了拍Steve的腹肌——卧槽，这糟糕和美好的程度不相上下，“就像一个火炉。我喜欢。”
“我的荣幸。我喜欢你在这儿。”老天，他得赶紧住嘴，要不然他会像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而这那就……对一个还在从攻击和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压力太大了，所以他决定闭上嘴。绝对的。“在做到冰里的噩梦时——”耶稣基督，他现在就要闭嘴。
“有时我会梦到阿富汗，”Tony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仿佛经过好大努力才说出那几个字。声音里还带着恐慌，隐藏在层层冷漠之下；他也没有想到Tony会在更往他怀里钻。他想都没想，就在他后腰处轻轻打着转揉搓着，另一只手抚摸着他乱糟糟的黑发。他想要紧紧抱住Tony保护他不再受任何人的伤害。Steve无法让自己想象当这位天才迷失在沙漠中时都经历了些什么。每当他想到这些，想到一个普通公民成为战俘会有怎么样的遭遇，Tony在那些恐怖分子手中受到怎么样的折磨，他就会忍不住破坏东西。
现在他只想抱着这个男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不再想那些事情。
他也不会让Tony再想了。
“看过这个吗？”Steve闻到，温柔的把Tony的注意力转向电视，“没有冰块，没有沙漠——只有唱歌的猫咪。”
“……事实上，没看过。感觉错过了什么。”
“JARVIS？可以从头播放吗？”
“你不用——”
“嘘，认真看电影，Tony，下次你来选。不许挑太悲伤或者太复杂的。铁壳头和我一张清单，如果你想的话，可以从那上面选。”
“我想我能做到。首先是这一个。”
“太好了。你会喜欢Duchess’n和O’Malley的，我保证。小猫也很可爱。打赌，明天很定会哼这些歌。”
“就冲这个，下一部看‘安妮’”
“好的，Tony”
“还有早餐你要给我做薄煎饼。”
“好的，Tony”
“还有咖啡。我知道处于某些原因，你不喜欢给我咖啡，但我需要它。”
“……这个我们再说。现在安静——电影开始了。”
或许‘安妮’之后确实放了；或许Tony醒着看完了它，但Steve显然没有。他在唱歌猫出场前就抱着Tony睡着了，这是七十年以来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温暖。
tbc